2016年,我国乳品行业尤其是婴幼儿奶粉行业经过不断努力已经取得一定的发展成就,消费者对于我国国产奶粉的信心也逐步在恢复。但随着我国经济进入新常态,经济增长增速相对放缓,国内乳品消费增长相对乏力,而另一方面,牛奶生产却快速增长,国际市场乳制品价格也维持在较低水平,这将给我国婴幼儿奶粉行业和相关企业带来一定的发展风险。
一、我国婴幼儿奶粉行业概况
2016年,我国规模以上乳制品制造企业实现产品销售收入3297.73亿元,同比增长18.07%;利润总额为225.32亿元,同比增长25.6%。在婴幼儿奶粉方面,我国每年新生婴幼儿约2000万人,且自2002年以来人口出生率以1.24%的速度在增长,庞大的婴幼儿消费群体孕育了我国巨大的婴幼儿奶粉市场。我国婴幼儿奶粉市场规模在2016年约为800亿元,预计2017年中国婴幼儿奶粉市场规模达900亿元。自2008年以来,通过不断加强婴幼儿配方奶粉行业的监管力度,不断深挖乳业危机的深层次原因,逐步在重建国产婴幼儿奶粉的品牌信任。同时,鼓励婴幼儿奶粉企业合并,相关企业安全生产水平不断提升,行业标准已经达到国际水平,在部分领域已经具备与国际奶粉巨头竞争的能力。但由于我国奶粉行业整体属于后发产业,同时也存在相应的系统性风险,因此需要提前进行研判。
二、婴幼儿奶粉行业发展中存在的风险及其原因
我国婴幼儿奶粉企业装备水平相对较高,但在生产装备、发酵装备、检验检测仪器等高端装备方面,大型企业基本采用国外装备和技术。我国制造业总体技术储备相对薄弱、产品附加值相对较低、配套能力也相对较差,虽然在高速铁路、航天装备和核电装备等领域取得重大突破,但是在精密仪器制造等基础工业技术水平方面与发达国家相差较大。有学者认为中国与德国的工业水平相差一百年,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从侧面反映了我国工业制造业水平还需要迎头赶上。装备制造业为各行各业提供了生产必需的设备和零部件,对于婴幼儿奶粉企业来说,核心生产设备和检验检测仪器如果过分依赖国外装备,将为行业和企业带来相应的产业安全隐患,一旦国外厂商对高新技术和设备进行管控,中国奶粉企业的发展将受到极大限制。婴幼儿奶粉企业所面临的技术装备问题属于系统性和普遍性问题,是中国工业面临的整体挑战,需要不断提升整体工业装备水平,才能真正消除相应的发展风险。
2.企业管理水平偏低
我国婴幼儿奶粉食品安全国家标准已经与国际标准接轨,企业检验检测能力也基本实现标准化,可以满足我国食品安全标准能力要求,但是,标准之外的物质检测主要参考卫生部牵头的风险检测计划,标准之外的原料安全需要企业不断优化流程管理。食品行业是良心行业,尤其是婴幼儿奶粉行业的受众是婴幼儿,更是将食品安全的重要性提升到更高层次。目前我国的婴幼儿奶粉行业标准甚至已经超出国外的检测标准,标准范围内的产品检测也实现了层层把关、逐级落实,力求做到万无一失。但对于标准之外的可能污染,就需要企业不断加强流程管理,尽到标准监督之外的企业监督责任。婴幼儿奶粉生产的奶源管控是质量管理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能够实现奶源完全取自规模化牧场的自有奶源,就可以最大程度切断婴幼儿奶粉污染的可能源头,也可以为消除标准之外污染源的安全隐患提供最为有力的基础保证。2008年三鹿牌“婴幼儿奶粉事件”的源头就是出在奶源问题上,旧有的奶站管理不规范,而且无法做到有效监督,一旦出现奶源供不应求的状况,部分奶农往往以次充好,甚至以假乱真。通过奶源的牧场化生产,可以极大提升奶粉安全生产能力,确保奶粉质量达到应有标准。
3.乳品企业对于奶业总体价格和产业链的控制能力有限
婴幼儿奶粉行业产业安全已经得到国家和地方各级政府重视,但是,随着乳制品进口数量的逐年增加,乳品企业对于行业总体价格和产业链的控制能力有限,并不具备与国际大型乳品企业抗衡的绝对实力。随着中国加入WTO,并与世界经济不断融合,越来越多的外资能够顺畅进入中国,中国各行业的产业安全问题也变得越来越重要。逐利是资本的本性,树立产业安全的意识,对于行业和企业的发展非常重要。以猪肉为例,猪肉价格在国际游资的炒作下,不断出现暴涨暴跌,而得利的往往是国际资本寡头,受伤的往往是中国相关产业。对于婴幼儿奶粉行业,在经历了2008年的风波之后,消费者对国产奶粉的信心跌倒谷底,通过“提高质量水平,提振消费信心”等“双提”行动,人们对于国产奶粉的认知有所变化,但依然不容乐观,消费者对国产奶粉的品牌忠诚度仍然无法支撑国内奶粉在产业链上的有效循环,这也为婴幼儿奶粉行业的产业安全提出重大挑战。一旦国际游资通过某些特殊事件进行炒作,将轻而易举撕碎中国原本已经很脆弱的婴幼儿奶粉产业链,从而方便其从中渔利。总体来说,国内的奶粉企业并不具备与国际巨头奶粉企业抗衡的整体实力,如果未来面临奶粉的价格战,将面临一定的市场风险,需要提前进行研究和预判,以防止风险的发生。
4.技术创新能力非常有限
目前,婴幼儿奶粉技术研发主要目标是满足安全检测等基本要求,对于奶粉营养价值方面的技术研发还需要进一步提高。2008年以后,国内各大婴幼儿奶粉企业痛定思痛,不断提升产品质量,严格遵守国家标准,尽全力消除生产中的安全隐患;国家也不断加强监管,婴幼儿奶粉的安全标准已经成为食品行业中最严厉的产业标准。但相比安全生产,技术创新能力相对不足。婴幼儿奶粉生产在所有的乳品生产流程中是最复杂的,也是对原料、流程、工艺等要求最为严格的。比如,配方中各种配料、营养成分的选择,需要通过大量的科学实验,才能得出最佳的配方,而国内奶粉行业与生物医学等基础学科的联合研究相对较少,还需要进一步加强基础技术研发。虽然目前婴幼儿奶粉的配方已经要求对外公布,但技术创新能力对于奶粉的营养价值等方面仍然异常重要。另外,作为奶源生产中最为重要的奶牛生产的冻精技术、奶牛饲料技术,也主要依靠国外材料或技术,国内只有少数企业从事相关研究,科研能力相对有限。
三、婴幼儿奶粉行业发展对策及相关建议
在满足国际和国内标准的前提下,可以考虑适当采购国产生产设备和相关检测仪器,利用已有的成熟生产经验,与国内装备企业进行有效沟通,争取在某些技术方面进行突破,通过专利申请保护,提升婴幼儿奶粉企业国产装备水平。生产装备和检测仪器的国产化,在国际市场完全开放的情况下,可能对于企业来说仅仅关乎成本问题。但是,一旦国际市场出现异动,装备制造国产化的重要性将马上显现出来,如果国产装备没有替代能力,婴幼儿奶粉的产业链将受到极大威胁。必须通过市场引导和政府促进系统发力,推动婴幼儿奶粉企业装备尤其是核心装备的逐步国产化。只有实现核心装备的国产化,婴幼儿奶粉的生产才能真正实现独立自主,婴幼儿奶粉行业产业安全才能达到相应水平,才能最终推动行业的健康发展。
2.加强企业的诚信教育,完善“诚信管理体系”的奖惩机制
食品加工行业属于良心行业,安全生产除了依赖标准的监督之外,标准之外的良心监督,对于安全生产更加重要。在企业管理方面,应该不断加强员工的诚信教育,培养员工的荣誉感和使命感,以“老实人”做“良心活儿”为原则,杜绝投机取巧,不断防微杜渐;对于标准之外的安全监督,向员工反复强调安全生产是企业的生命线。为了实现安全生产,不怕加班加点,更不怕增加成本。在行业监督方面,完善“诚信管理体系”的奖惩机制,鼓励企业对于生产中遇到的安全信息进行及时披露,对于恶意隐瞒安全生产信息的企业也应该进行处罚。
3.推进奶粉行业进行兼并重组,提高产业安全研究水平
不断推动奶粉行业的兼并重组,提高行业集中度,依托中国庞大的消费市场,培育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奶业巨头。只有奶粉行业具有了规模效应,才能在国际竞争中发挥规模优势,才能具备相应的抗风险能力。国务院和地方政府应该加大政策督促力度,认真贯彻落实国家在金融、税收、财政、土地、职工安置等方面针对婴幼儿奶粉企业的政策,推动奶粉行业淘汰落后产能,将加工生产与原料基地建设相整合,健全乳品企业与奶农的利益联结机制,不断提高奶业组织化程度。另外,充分重视奶粉行业的产业安全研究,类比猪肉等行业发生的价格暴涨暴跌的案例,预防预判,群策群力,依托国家重点院校、研究所等智库资源,不断提升产业安全研究水平。通过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结合,建立相关预测模型,以婴幼儿奶粉价格为主要变量,结合供给和需求关系,不断提升婴幼儿奶粉行业的产业安全研究水平,进而将婴幼儿奶粉的产业安全提升到一定水平。
4.大力提高婴幼儿奶粉基础技术研发能力
婴幼儿奶粉的基础技术研发能力与安全生产、成本节约等企业经营诉求息息相关,只有基础技术研发达到一定水平,婴幼儿奶粉企业才真正能够在国际竞争中形成比选优势。基础技术研发水平取决于整个国民经济的技术生产能力及技术研发水平,只有通过国家系统发力和企业精准突破相结合,才可能不断取得技术进步,最终使得整个奶粉的研发能力和价值品质达到一定水平。奶粉企业基础研发水平的提高,能够极大提升可能引起污染侵入物的有效识别能力,进而将生产的安全隐患降到最低;同时,也可以优化奶粉生产的效率,降低企业经营成本,强化国内奶粉企业在国际竞争中的比选优势。
近年来,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坚强领导和社会各界的关心支持下,通过行业上下的共同努力,我国婴幼儿奶粉行业整体发展形势向好,消费者信心得到较好恢复。在市场引导和政府推动下,一些婴幼儿奶粉企业顺应发展要求,积极开展不同形式的兼并重组活动,产业集中度得到提升,产业的质量管控能力已经具备一定的水平。但是,婴幼儿奶粉行业的整体复苏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除了需要相关行业领导、协会和从业工作者不断努力外,还需要广大消费者的充分认可。相信通过不断努力,中国婴幼儿奶粉行业能够在产业安全、标准化建设水平、装备制造国产化水平、企业的诚信建设等方面出现质的飞跃,并最终使得中国婴幼儿奶粉行业能够形成若干具有世界竞争力的跨国企业。在君乐宝拿到BRC顶级认证(A+)以后,中国婴幼儿奶粉也完全有可能进入传统乳业发达国家市场,也能够通过“走出去”战略形成国际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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